「請君入甕」
【請君入甕－善惡到頭終有報】
本文摘自《早知道就不去吃了！20場翻轉中國歷史的暗黑飯局》
作者：胡策陌
出版社：創意市集
西元六九一年深秋的一天，傍晚的洛陽城有了一絲絲陰涼。武周御史中丞來俊臣在府邸準備了一場豐盛的午餐，與秋官侍郎、文昌右丞周興開懷暢飲。
二人隔著一張食案相對而坐。食案上擺著一壺美酒與各種佳餚。
來俊臣殷勤勸酒，周興來者不拒。酒過三巡，菜過五味，一番番推杯換盞後，一片杯盤狼藉。
來俊臣醉眼迷離道：「周兄，老弟我在審案時，總有犯人不肯招供，該如何是好？」
周興眉飛色舞，哈哈大笑道：「這簡單。用一口大缸，周邊堆滿炭，把炭火燒得旺旺的。將人犯弄到甕裡坐一會兒，你要他招什麼，他便招什麼！」
來俊臣向周興豎了一根大拇指，道：「高，還是老兄的手段高明！」說罷，便招來僕人，在其耳邊小聲吩咐道如此如此。
來俊臣道：「 周兄不愧是老前輩， 兄弟再敬你一杯！」「 來老弟， 請！」「請！」
一個大水甕被僕人們抬到了客廳，甕四周生起炭火，一陣陣濃煙冒了出來，甕漸漸被烤得通紅。
周興端在手中的酒杯一晃，潑出些酒水，道：「老弟，這是？」
來俊臣微微一笑，說了一句話，嚇得周興魂飛魄散，跪地求饒。
來俊臣說了什麼呢？我們先了解一下來俊臣是何許人也。
來俊臣出生於西元六五○年，雍州萬年人。出生時間、地點，史有可考。可他的生父是誰卻是謎。
萬年縣坊間有兩個賭棍：一個叫來操，另一個叫蔡本德。蔡本德輸給來操幾十萬錢，卻沒錢還賭債。於是便把懷孕的老婆送給來操。
蔡本德的老婆早就與來操私通了。幾個月後，生下的孩子叫來俊臣。但他到底是誰的孩子無人知道。
家庭是孩子的第一所學校。受家庭環境的影響，來俊臣從小到大吃喝嫖賭、坑蒙拐騙，除了好事，什麼都做。他成年後更因盜竊、搶劫，鋃鐺入獄。
封建社會中，任何一個朝代均存在著像來俊臣這種的地痞、無賴，既不能埋頭苦讀，參加科舉，又不敢到沙場上以一刀一槍博取功名，老實經商務農卻吃不了苦。就業問題解決不了，只好做些沒本錢的小買賣。不至於犯下大罪，卻小惡不斷。
如果沒有意外發生，來俊臣一生也就是一個潑皮無賴罷了。說不定，某天一不小心犯了大罪，便被流放、砍頭。
時間到了西元六八六年，武則天臨朝稱制之後，深感憑藉個人的力量，無法應付李唐宗室、功勳貴族和滿朝文武。她決定發動最廣泛的監督模式：由大唐百姓監督朝廷內外。說白了，就是你覺得誰會違法犯罪，便可向武則天告密。
可是老百姓要怎麼樣才能見到皇太后呢？車馬費、伙食費誰來解決？答案是向官府報銷。
武則天下令在全國各市張貼公告：「有告密者，臣下不得問，皆給驛馬，供五品食，使詣行在。雖農夫樵人，皆得召見，廩於客館，所言或稱旨，則不次除官，無實者不問。」意思是，任何人想要告密，就找屬地官員。關於告密的內容，官員一個字都不准問，必須提供告密者吃住行。吃是按照五品官出差的伙食標準，且住在朝廷的招待所裡；行則是給你一匹高頭大馬，屬地官員一路護送你到洛陽，讓你面見武則天。就算是農民、樵夫， 武則天也會親自接見。如果舉報屬實則授予官職，即使胡編亂造也沒有罪。
只要胡說八道便包吃包住，享受五品官的待遇旅遊，且可與至高無上的天后交談。何樂而不為呢？ 不告白不告， 告了還想告。導致的結果便是「 四方告密者蜂起」。
有段時間，武則天從早忙到晚，熱情接待全國各地的告密者。在這些告密者中有一位名叫侯思止，可堪稱為傳奇。這位仁兄最早是賣炊餅的，生意不怎麼樣，據說老婆還和人跑了。他聽說武則天鼓勵全國人民告密，意識到這是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，便誣告李唐宗室的幾位王爺謀反。
武則天早就想將李唐宗室清理乾淨，一聽到這消息自然大喜，立即對那幾位倒楣王爺立案調查，並封侯思止為五品游擊將軍。
一個賣炊餅的人一步登天，成為朝廷五品將軍。誰料這位仁兄志氣不小，非要到御史台去當司法官員。
武則天問他：「你認識字嗎？」侯思止很實在，答：「大字不識一個。」武則天表示不解：你連犯人的名字都寫不好，法規條文也看不懂，怎麼能在御史台監督百官呢？侯思止道：「獬豸神獸也不認識字，卻能憑著本能辨別忠奸善惡，俺雖然不認識字，但是跟著感覺走，絕對能判斷出誰對皇太后不忠！」
瞅了一眼自信心爆棚的侯思止，武則天非常欣慰。她需要敢想敢幹、無所顧忌的「人才」，來為自己掃清稱帝的障礙。於是二話不說，便加封文盲侯思止為侍御史。此職受命御史中丞，接受公卿奏事，舉劾非法。
不僅如此，武則天還把侯思止樹立為典範，號召全國百姓向他學習。
朝為田舍郎，暮登天子堂，是有志之士所希冀的。侯思止的事蹟告訴廣大欲圖上進之輩： 富家不用買良田， 告密自有千鐘粟。安居不用架高樓， 告密自有黃金屋。娶妻莫恨無良媒，告密自有顏如玉。出門莫恨無人隨，告密車馬多如簇。男兒欲遂平生志，告密勤向武太后！
在大牢裡的來俊臣聽到後來入獄的獄友們談起告密的好處，羡慕得流了一地口水！
來俊臣對獄卒哭著喊著要去洛陽找皇太后告密！
雖說朝廷規定任何人均可以告密，可沒說包括犯人喔。但隱瞞不報是大罪，獄卒立即報告給了牢頭，牢頭將皮球踢給了上級，皮球一層層往上踢，踢到了刺史、
東平王李續的腳下。
這位李刺史一開始頗為重視，卻再查看了來俊臣的檔案後，差點氣炸：「這樣的刁民，本府見多了，來人，先打他一百大棒！」
來俊臣的命也挺大的，竟然沒被打死，也沒被打殘。
西元六九○年，六十七歲的武則天開國稱帝，建國武周，改元天授。李續刺史因為出身宗室，遭到清洗，而鋃鐺入獄。來俊臣一顆告密的心又熊熊燃燒起來，他哭天搶地，大叫：「俺當初就是為了告這位刺史謀反，才被他毒打。俺要見陛下！俺是國家功臣，俺要告密！」
這一次，沒人敢攔著他，一路好吃好喝，將他送到了武則天面前。
來俊臣緊緊抓住這次改變命運的機會。他對武則天說：「俺對陛下赤膽忠心，曾在垂拱四年便告發琅琊王李沖謀反。密書卻被李續扣押，並受其杖責，險些被滅口。不過俺懷著對陛下的忠心，咬牙挺了過來，幸得不死！請陛下給俺一個機會，讓俺和謀反者決一死戰！」
武則天人老成精，當然不相信來俊臣的鬼話。但是，她發現來俊臣這小子雖然是一介囚犯，卻口齒伶俐，擅長顛倒黑白，而且長得挺帥的！
面對自己這樣積威幾十年的開國之君，也能不慌不忙，胡編亂造。這小子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。
武則天不得不感歎，果然高手在民間。御筆一揮，封來俊臣為侍御史加朝散大夫，令掌制獄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天賦，長大後迫於生活，可能從事自己不喜歡的職業。來俊臣常年混跡於社會底層，又長期蹲在監牢裡，自身就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犯罪分子，
所以他對付不法分子或犯罪分子很有經驗。
從區區的囚徒一躍成為朝廷命官，他發誓要報答武則天的知遇之恩，也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著想，遂苦學大唐法律條文，然後在實踐中運用。
在短短幾年之內，他幫助武則天剷除異己，一千餘家宗室、勳貴、官員、富商被判刑！這便是：「脅制群臣，前後夷千餘族。」
來俊臣有一句名言：「死之能受，痛之難忍，刑人取其不堪。」意思是，人能忍受死亡，卻忍受不了刑罰帶來的痛苦！
他發明了一些聳人聽聞的刑罰。這些刑罰喪盡天良，毫無人性可言，對人類肉體的摧殘達到極致。來俊臣審問犯人之前，先將一些刑具擺出來。
看到這些刑具，犯人只求速死，問什麼說什麼。你讓我說誰謀反，我便說誰是主謀。怎樣都好，唯求免受酷刑。
來俊臣召集屬下編寫了史上第一部製造冤案的著作《羅織經》。
此書提到了來俊臣辦案堅持的基本原則：「事不至大，無以驚人。案不及眾，功之匪顯。上以求安，下以邀寵，其冤固有，未可免也。」
什麼意思呢？ 要辦就辦大案， 大案才能震懾人心。案件必須盡可能地牽連無辜，才能顯出自己勞苦功高。君王借此求取安定，臣子借此邀功取寵。冤情是一定會有的，為了達到目的，不可避免。
《羅織經》中還提到了辦冤案的操作方式，可分為四大步驟，即謀算、問罪、刑罰、瓜蔓。
謀算：確定誰是目標。前幾年，來俊臣和他的酷吏團隊剛開始還絞盡腦汁地揣摩上意。後來，直接將滿朝公卿的名字一個個貼在靶子上，酷吏們嘻嘻哈哈地拿著小石頭去擲，擲中哪一個便告哪一個。
問罪：將對象調查、逮捕、審訊。
刑罰：審訊時施用酷刑逼供。被告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：一是招認，二是死於酷刑之下。
瓜蔓：審訊時讓犯人們在口供中互相牽引，人數多寡和範圍大小全憑酷吏的隨心所欲。
來俊臣還將《羅織經》印刷了幾百本，免費提供給當時全國各地的司法機關，讓工作人員認真學習，彼此交流心得。從此，這些機關想辦誰就辦誰，想要什麼口供就能得到什麼口供，效果極佳，風靡一時。
千古明相狄仁傑也曾落在來俊臣手裡，只不過他靠著智慧化解了死亡危機。
時任工部尚書、同鳳閣鸞台平章事（宰相）的狄仁傑被來俊臣誣告謀反。
在審訊大堂裡，狄仁傑看著摞在地上的十大枷鎖，他選擇成為一條好漢：好漢不吃眼前虧。狄仁傑道：「我有錯，我認罪，我確實謀反了。誰說我沒謀反，我跟
他翻臉！」
負責審訊狄仁傑的酷吏是來俊臣的下屬，叫王德壽。他看到狄仁傑那麼上道，感覺特別有面子，高興地搓搓手道：「兄弟我也是為了早點升官發財，狄尚書，幫個小忙，你牽連楊執柔可以嗎？」1
狄仁傑問道：「打算怎麼牽連？」
王德壽道：「狄尚書，您老擔任吏部尚書時，楊執柔是員外郎。牽連一下，也是可以的！」2
狄仁傑淚流滿面，大叫道：「皇天后土！我寧死也不幹這事！」
接著大叫一聲，以頭撞柱，血流滿面。
如果犯人提前死了，酷吏就不好交差。狄仁傑既然認罪了，免不了一死，就這樣吧！
來俊臣得到口供，將狄仁傑收監，只待來日行刑，不再嚴加防備。狄仁傑咬破食指，在頭巾上書寫冤屈，塞進棉衣裡，請求獄卒送回家中，說是給子孫留個紀念；送到狄府，便可得黃金百兩。其子狄光遠持血書向武則天訴冤。
武則天召見狄仁傑，詢問他為何承認謀反。狄仁傑道：「我如果不承認造反，早死於酷刑了。」3
狄仁傑僥倖逃過一劫，別的官員就沒有他老人家的智慧與運氣了。
來俊臣審理朝廷官員的制獄建在麗景門之內，前文中提到的侯思止將其改為「例竟門」，意思是，一進此門，生命就到了盡頭。官員們風聲鶴唳，每天上朝之前都要和妻兒訣別。如果活著回來，當天晚上，舉家老小便會大肆慶祝。
酷吏不僅整肅朝廷官員，他們內部之間也有鬥爭。
有一位叫周興的仁兄，出道比來俊臣更早，是武則天重用的酷吏之一。此人與來俊臣、侯思止等並非由正常途徑或正統方法出身的酷吏不同，他是正經八百的司法科班出身，有關他的事蹟，史書中有一句毛骨悚然的記載：「自垂拱已來，屢受制獄， 被其陷害者數千人。」 自西元六八五年武則天攝政開始， 周興屢屢製造冤案，濫殺無辜幾千人！
有人稱周興為武周建國的第一功臣，才會從區區小吏，被封為秋官侍郎、文昌右丞。
周興真是一位不亞於來俊臣的酷吏、惡魔！ 作為折磨人的「 專家」 與「 老前輩」，甚至猶有過之！
來俊臣、周興、侯思止等十幾個著名的酷吏殺了一大批人來震懾天下，幫助武則天穩定統治，武則天借這些酷吏之手，大搞恐怖政治。《資治通鑒》稱：「中外畏此數人，甚於虎狼」，而「太后以為忠，益寵任之」。
酷吏最橫行的時候，是在武則天當皇帝之前。武則天受「神皇帝」號之後，為了籠絡和穩定人心，開始殺酷吏以安天下。可以理解，凡事過猶不及。酷吏太多了也不是好事，就像一棟別墅裡養兩條惡狗，可以幫忙看門；但若是養十幾條狗，就是浪費糧食了，反而不利於家庭和睦穩定。為了給酷吏們「計劃生育」，武則天讓酷吏狗咬狗。
西元六九一年，天授二年。有人狀告周興謀反，武則天便命來俊臣審問。周興的一切權勢與地位全部來自武則天，閒著沒事造什麼反，他當然是被冤枉的。可是周興也曾以謀反的名義，冤枉過無數人，現世報來得快！
周興仗著自己科班出身，資歷老，常以酷吏老大哥自居，來俊臣早就看他不順眼了。也可以理解，酷吏的隊伍壯大了，內部也是有競爭的。現在得此聖旨，不把周興折磨死，來俊臣都覺得對不起自己了。
需知貓捉耗子，一定會先將耗子逼到筋疲力盡時，再大口享受。懷著這種心態，來俊臣打算邀請周興過府吃飯，在酒酣耳熱之際，才突下殺手。
周興接到來俊臣的邀請後，沒有多想便點頭同意。他對這位「後起之秀」還是頗為忌憚的。吃飯喝酒本是為了賓主盡歡，培養感情，若拒絕參加，可是有損東家的面子。人家破費請你吃飯，你還端起架子不去，是看不起人家。
可惜，周興忘記了一句老話，有得必有失！
如果周興在赴局前，打聽一下有沒有不利於自己的消息，也許能逃過一劫。可惜，他將寶貴的時間用在喝酒吃飯上，注定在劫難逃！
很快，賓主盡歡後，發生了本故事開頭的一幕。
面對大驚失色的周興，來俊臣輕飄飄地說了一句：「有人狀告老兄謀反，老兄請你坐到甕中吧。」4
周興魂飛魄散，跪在地上，大叫道：「你讓我招什麼？我全招。」
這便是成語「請君入甕」的來歷，意指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周興很快便被判全家流放嶺南，途中更遭仇人殺害，真是罪有應得。
來俊臣用一場飯局除去周興，不久後，也因為一場飯局命喪於皇權之下。武則天借機利用皇權除掉他。
來俊臣有一個變態的嗜好—假傳聖旨、奪人妻女。別人不給怎麼辦？來俊臣便用《羅織經》的學問，折磨別人全家。在一次宴會上，來俊臣看上了大臣段簡的老婆王夫人。王夫人血脈高貴，出身自太原王氏。唐高宗李治的原配王皇后也是出身於這個家族。
段簡敢怒不敢言，只好將老婆雙手奉上。昔日的地痞、無賴，就這樣和唐高宗攀上了親戚。一日，王夫人的弟弟來看望姐姐。身為王家女婿的來俊臣大擺宴席，舉杯暢飲，熱情款待小舅子。
碰巧，來俊臣麾下酷吏衛遂忠今日來找他喝酒。唐時，非常講究門第出身。來俊臣覺得衛遂忠的層次太低了，根本上不得檯面，不配與王氏子弟一起飲酒，便將他打發離開！沒想到衛遂忠衝上酒桌，破口大罵王氏姐弟！
來俊臣覺得在小舅子面前失了顏面，勃然大怒，喝令僕從將衛遂忠暴打三十棍！
衛遂忠也大怒大懼！怒的是來俊臣看不起自己，恐的是來俊臣事後報復。
你不仁，我不義。先下手為強，後下手遭殃！衛遂忠向武則天狀告來俊臣謀反！武則天下令調查。一石激起千層浪，來俊臣得罪的人實在太多了，一時間武則天的耳邊全是勸說她殺來俊臣的話：
「俊臣聚結不逞，誣構良善，贓賄如山，冤魂塞路，國之賊也，何足惜哉！」
「俊臣凶狡貪暴，國之元惡，不去之，必動搖朝廷。」
武則天下令將來俊臣處斬，誅族！唐朝第一酷吏來俊臣身死族滅，死得非常慘—「爭抉目、擿肝、醢其肉，須臾盡，以馬踐其骨，無孑餘，家屬籍沒。」
周興、來俊臣死後，武則天召開朝堂大會，問道：「過去周興、來俊臣審案，朕也不是沒懷疑過，可是無論派大臣去複查，還是犯人自己都承認謀反，朕也就只好相信了！」
開元年間，名相姚崇站出來表態：「垂拱年間以來，所謂的謀反案基本上都是周興、來俊臣的誣告。臣以全家族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向您保證，從今以後，再也不會有人謀反了，如果再有人謀反，請陛下問臣的罪。」
武則天滿意地點點頭，下令徹底終結酷吏政治。
請君入甕這場飯局標誌著武則天開始卸磨殺驢， 清除酷吏， 意圖結束酷吏政治。因為他們已經完成了武則天賦予的歷史使命—清除異己，震懾天下。酷吏的作孽引起了天下臣民的怒火，若繼續留著只會引火焚身！
那就將酷吏們慢慢殺光吧！無論周興、來俊臣，還是侯思止、衛遂忠，全部都殺了！抄家滅族，以平息天下臣民的怒火！
於是，武則天變成為民伸冤、明察秋毫的好皇帝。
請君入甕的本義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。我們卻可從飯局的背後，看到更深層次的道理。那便是，善惡到頭終有報。周興、來俊臣以誣陷無辜大臣發跡，且將大臣們放在刑罰這個「大甕」中，用炭火慢慢烤。最終，周興、來俊臣等酷吏，全被武則天請入甕中！
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，做過多少惡事，便要付出多少代價。
1原文為：意欲求少階級，憑尚書牽楊執柔，可乎？
2原文為：尚書為春官時，執柔任其司員外，引之可也。
3原文為：向若不承反，已死於鞭笞矣。
4原文為：有內狀推兄，請兄入此甕。
杯酒釋兵權、煮酒論英雄、烤魚藏凶器、鴻門宴、單刀赴會、請君入甕……
開什麼玩笑？不就是赴宴，大碗喝酒，大口吃肉嗎？怎麼會就這樣命喪黃泉！
不就是皇帝請功臣吃飯聊天嗎？怎麼知道就此失去手中大權！飯局不像我們想像中的簡單，處處是詭譎多變的人心和人性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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