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幅描繪查理六世與友人們扮成野人的景況的中世紀畫作


十四世紀時的法國王室,曾經出現一個這麼的國王:他認為自己的身體是由玻璃構成的。這個國王便是查理六世(Charles VI)。也正因如此,查理六世為了保護他的「玻璃之身」,他總是穿起比較堅硬的衣服,而且禁止他的隨從們太接近他,怕他們不小心「打碎」他的身體。

查理六世是個怪誕的人,而且性格乖戾,一生都像被詛咒了一樣。一三九二年,他曾經因為一時的憤怒和偏執,隨意便下令殺了追隨自己的四個騎士。次年,他與五位朋友忽發奇想,裝扮成「野人」,身上披上模彷野獸的毛,扮成半人半獸。怎料,突然一下閃電打中其中一人,接著連他自己在內,六個人都著火了,最終只有查理六世和他其中一個朋友僥倖生還。也許因為這件事使他受驚過度,在往後的餘生精神失常。

其實,如果以今天的醫學知識解釋,查理六世的失常行為其實是因為他患了憂鬱症。在中世紀的歐洲,普遍認為憂鬱症的成因卻非常有趣。當時的人認為,健康的身體是全靠身體裡四種體液維持平衡:血液(Blood)、痰(Phlegm)、黃膽汁(Yellow Bile)和黑膽汁(Black Bile)。這四種體液被稱為「Humor」。當然,在當時這個字並未有「幽默」之意。但當這四種體液其中一種過多導致平衡被打破,人的身體便會出現問題。

而當一個人的「黑膽汁」過多時,人便會患上憂鬱症。當「黑膽汁」過多時,會因為身體發出的熱力而顯現出像玻璃般的光澤。「黑膽汁」也被稱為「智慧之液」,因為憂鬱症普遍出現於當時的知識分子身上。所以,「黑膽汁」是學者、詩人和哲學家的詛咒,但卻也同時是他們智慧的來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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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

八十後男生,生於香港,靠數學維生卻喜愛研讀歷史,在旁人眼中也許有點怪異。從小喜愛研究和感受歷史洪流裡的人和事,認為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事情,都能在人類的過去中找到一點端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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